芦荟给我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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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.【训狗计划】谭玹霖×徐伯钧

        谭玹霖已经两天没去督军府了,他不敢。那天早上走的时候瞄了一眼,不说别的,就手腕上那两圈红肿,足够徐伯钧吊起来抽他两小时,更不用说其他地方。如果都加起来一一清算,他可能会变成督军府厨房的一块风干腊肉。谭玹霖虽然很狗,但也是一条惜命的狗。


        不过这已经两天过去了,那些痕迹应该散了,徐督军应该没那么生气了,再想办法过去赔罪,或许能让他消消气,自己死的没那么惨。


        他有很认真的想徐伯钧最喜欢什么东西,第一个是他儿子徐光耀,但这玩意儿是徐伯钧儿子,又不是谭玹霖儿子,不好绑。第二个是军饷,也就是钱,可他谭家军也穷的叮当响,军饷还得靠威胁女孩儿公开她日记这种下流手段来获取,这个他更没有了。想到最后,或许还是被吊起来打一顿来的实际。


        谭玹霖硬着头皮去了。大上海的鎏金九月,一进大门就看到徐伯钧正把一摞纸往徐远身上扔。他一身银灰色长衫穿的整整齐齐,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颗,手上戴着黑色皮质手套,全身上下除了一颗头,什么都没露出来。哦吼,完蛋。


        他给忘了,徐伯钧是易留疤痕的体质,平时轻轻挠一下皮肤上都会出现红痕,像过敏了一样,停留一会儿才消掉。谭玹霖曾经还很纳闷,一个大男人有这种体质真的好吗?这些痕迹放在别人身上或许三两天就没了,但放在他身上,没有一个礼拜过不去。


        这会儿的上海还是穿夏衫的季节,徐伯钧穿成这样,说不难受是假的。别的地方衣服还遮得住,但手腕一抬袖子就会露出来,他徐伯钧戎马一生身上也不是没有伤疤,但手腕上的红肿怎么看都不是能示于人前的,只能戴双手套遮掩。大热天的戴黑皮手套,徐伯钧恨不得把那马匪崽子大卸八块。


        谭玹霖是很想拔腿就走的,但徐伯钧身旁那懂事的副官路过他时已经大声问了好,徐伯钧眼风登时扫射过来,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,他现在已是千疮百孔。


       谭玹霖只能哈哈尬笑,试图缓解这犹如水凝般黏稠沉重的气氛。


       “啊哈哈哈哈,徐世伯,好久不见啊好久不见,您越加英姿勃发了呢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是大前天才见过吗?谭少帅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 谭玹霖头皮发麻,他觉着今天恐怕是不得善终,还是想个办法溜之大吉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哈哈,今天天气真好啊,徐世伯是在园子赏花的吧,啊哈哈哈哈,那小侄就不煞风景了,先告退,先告退。”说着边拱手边大跨步后退。


        鬼扯连篇,徐伯钧哪能让他如愿:“府里刚收了一匹烈马,我正准备驯一驯。贤侄既来了,就陪我一起去看看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谭玹霖心下叹了口气,这下跑不掉了,只得走上前去。二人并肩同行,慢慢悠悠向后院走去。徐伯钧开口道:“贤侄可知道,这不听话的马该怎么驯服?”


        谭玹霖哪有心思想这事,敷衍道:“小侄并不知晓,还请徐世伯赐教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说起来也没什么,很简单。第一步是先熬它,烈马嘛,肯定是不服人骑的,会疯狂弹蹦甩掉背上的人,这个时候你只要坚持住不掉下来,把它熬地精疲力尽了,也就妥了。”

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“若还不行,这第二步,就是用鞭子狠狠地抽它,皮开肉绽也不要紧,驯服了就行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如果这还不行,那第三步,就是把它给骟了,无论多烈的马,只要是去了势,保管性情平和,温顺亲人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谭玹霖口中一阵发苦,这是在说驯马吗?这分明是在训他!还拿鞭子抽?再不行还要给骟了?天老爷,鬼知道他惹这尊煞神做什么,色令智昏实在不该。


        徐伯钧看他眼神虚浮,冷笑一声,继续说道:“说起这骟马,我也是颇有心得,是水骟还是火骟抑或是挫切,都是各有讲究的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谭玹霖感觉胯下一阵寒凉,赶紧出言打断:“徐世伯,我看今天烈日炎炎,这种天气驯马不是自找苦吃吗?这样吧,不如我陪您去玩会儿飞镖,侄儿好久没玩,手还有点痒痒呢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徐伯钧本来也是诓他的,只为吓吓他,也就顺水推舟地应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 二人来到书房,徐远早吩咐人把东西准备妥当。心知不让徐伯钧出了这口气,以后不定怎么折磨自己,谭玹霖主动提出新玩法:“徐世伯,只是射那木头靶子难免有些无趣,这样吧,侄儿今儿给您当回人肉靶子,让您玩儿个痛快!”


         谭玹霖脱掉外套挽起袖子,呈大字贴在墙上,吩咐佣人用胶水将几个苹果分别粘在他头顶、两肩、两手腕上缘墙壁上,一脸视死如归,朗声道:“徐世伯,开始吧!”


         徐伯钧毫不客气:“贤侄如此美意,我就却之不恭了。”这话间嗖嗖几道飞镖射过去,谭玹霖头上和两肩上的苹果已经爆开掉落,飞镖稳稳扎在墙上,入木三分,可想有多大力气。


         苹果沫子爆了谭玹霖一脸,听着耳边飞镖嗡嗡的战栗声,他有些腿软,还有两个苹果呐!


         徐伯钧笑的如沐春风:“贤侄可站好了,还有最后两镖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 谭玹霖咽了口唾沫,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,还是来个痛快的:“只要徐世伯高兴侄儿做什么也愿意,来吧!”


         话还没落地,嗖嗖两镖就射过来了,手腕上突如其来两道凉意,没过几秒,一阵刺痛传来,低头一看,两个手腕被划出两道血痕。徐伯钧力度和角度把握的很好,伤口不至于太深,但也迅速渗出些血来,足够谭玹霖小吃点苦头。


         怔愣间,徐伯钧已经扔过条手帕,向沙发走去:“过来吧,狗崽子,陪我下会儿棋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 听这声儿就知道,这是没事了,不就是戴几天手套嘛,徐督军可真是好哄。撕开手帕,用牙咬着角将两个手腕一包扎,屁颠颠跟过去,乐呵呵答道:“好嘞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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